我哆嗦着,为我的时光感到悔恨。

关于

《家》/zyl48xby48x朱白联动

●合家欢,真实的合家欢,朱白+大部分现代衍生一起吃个火锅!

●南南生日快乐哇!虽然我晚了十五分钟 @夺南

●有点赶,比较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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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城的初雪正好踩上了年末的尾巴梢,南方的城市很难得见到雪花,更别头天下了整晚,第二天就厚实松软得积到了鞋跟。天气预警不厌其烦地闪着寒潮的字样,蒙上一层水雾的窗户隐约看得见铺天盖地的巨幅飘扬雪景。

  先是雪花夹冰凌,半化不化的团成小箭镞顺着北风细密地灌进脖颈,然后是绒毛般絮絮飘扬的一朵朵大雪花,在被鞋底踩实的路面上挤起膨化的奶油。路边的店铺大都冷清,偶尔能看到形态迥异的雪人立在玻璃门外,睁着同样的黑色纽扣眼睛用圆鼓鼓的肚皮接雪。

  杨修贤一路上蹬着皮靴躲避黄泥凹陷的地坑,装逼而刷亮的鞋面上头是踩塌一个‘地雷’溅上的污渍。锐化的空气砸在两腮让他下颚都冻得咯嘣响,弯不了的两指哆哆嗦嗦地夹着一根发潮的烟,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就给风吹脱了手,气得他把皮衣摁紧收拢了满怀的寒气直骂娘。

  赵云澜的家也不知道是咋整的那么大,夫夫两都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领工资上班的就算大小是局长和教授也不该在市区盖起两层小别墅啊,明明赵云澜前几年跟杨修贤一块混吃的时候还裤子衣服都凑不齐,结果自己还是个寒碜的十八线画家,一起浪的兄弟被招安还成了小土豪。

  就这么腹诽着,站在门前按铃的杨修贤试了几次都没法从自己那张冻梆硬的俊脸上扯出笑来,反而鼻头都皴起了皮可怜的要死。

  “欸!来了!”门内是一阵锅碗瓢盆地哐当声,然后急促的脚步声携着开门的动作,让屋内热烘烘的气流迎面给杨修贤撞了个措手不及。

  “...我操,杨修贤你有病吧?”

  ——这是赵云澜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皮衣皮裤配着开领长恤衫,嘴唇都裂开两道血口子,浑身除了眼眶和鼻头哪儿都白的可怕,更别提这站着都歪歪扭扭的人,背景还是呼啸肆虐的雪花。

  然后就是被架着一股脑丢进沙发,赵云澜还顺便把他那结了霜以后都要坨成冰疙瘩的皮衣扒了,塞给他一床大被褥,被雪水浸湿的鞋袜脱掉之后又捂上了个热水袋。难得看到游手好闲的赵处长像个管家婆一样里里外外地忙活,杨修贤还没来得及感叹自个儿命好,就看到穿着白毛衣的牧歌端着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胡杨才出差几天你就这么折腾,发烧了又要嚷,”牧歌是一大早就来给赵云澜一家打下手的,他一边捧着瓷碗塞进蜷成一团的杨修贤手里,一边忍不住数落他,“要懂点事啊,穿那么少。”

  还在秋天沈巍就给房子撞上了暖气,还给地板整个铺了一层毛毯——可拆洗的那种,就是每次清洗都很要命。

  杨修贤一手捧着姜汤,一手拧了把自个儿被打湿的卷毛刘海,暖融融的空气让他鼻涕一个劲地往外冒,梗着脖子吸溜了一下就冲着牧歌笑,被打趴黏在额角的头发让他焉了吧唧没有了怼天怼地的精气神,嗡声像是撒娇,“唉我这不是穿帅点为了给咱撑排面吗。”

  “你看赵云澜那二了吧唧的舔狗样,又不能指望他有纯一的气场,你看看我,”杨修贤说着用嘴朝着衣架努了努,“穿环的皮衣,气场二米八。”

  “杨修贤我可听到了!”正在厨房缠着沈巍讨食的赵云澜支棱着的耳朵抖了一下,转头拍桌就要大怒,可还没等他掰响手腕就又听到门口传来铃声。他又只能嘴里嘟嘟囔囔着自己龙城纯一的名号,伸手在沈巍屁股上揩了把油,这才晃着去开门。

  牧歌给杨修贤塞了个糖就起身去了门口,看到来人还愣了愣。“你怎么跟他们一起到的?”

  樊伟脱下围巾和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伸手把牧歌揽进怀里,脑袋埋在他发丝松软的颈窝吸了口气,身材壮硕的男人这么没脸没皮,着实让赵云澜翻了个白眼。

  “路上碰到了樊总。”跟在樊伟身后还站在玄关处脱鞋的韩沉接茬。他们警局一般没有节假日,只为着这场大雪才空出半天。他身上还穿着齐整的警服,警靴卡在脚踝拔不下来,何开心急忙上手扶住他的小腿给他把鞋脱好。

  “上次那件案子怎么样了,听说还没破。”引着三人进客厅,赵云澜再把脸转过来的时候表情就略带严肃,沈巍上前把盛水的托盘放到桌上,顿时白烟腾升,韩沉端起来把眼睫都挂上了细密的水珠,望着杯底顿了顿。

  “是,强奸案连续发生,嫌疑人至今没法确定,应该不止一个人,”说到这韩沉也头疼地捏了捏鼻梁,眉头皱了起来,“待会罗非来了再说详细的,我们掌握了一些零碎的讯息,就是还摸不着头绪。”

  “行。”赵云澜刚点了点头,这边何开心就迫不及待地把头放上韩沉的肩膀,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

  樊伟不关心外面那几个人的对话,跟着牧歌的屁股后头进了厨房,不过也只是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偶尔搭把手给他递点用具或者食材。赵云澜把所有人叫来家里吃火锅,沈巍就买了几大包食物,然后负责洗干净就好。这些事简单也很快,本来不需要牧歌再下厨,只不过天太冷他想着给每个人煲碗汤这才借了赵云澜家的灶台忙活。

  “媳妇儿你也太好了,”樊伟看着牧歌绒绒的后脑勺就忍不住咂摸了下嘴,笑嘻嘻地凑上去揽腰从后边讨了个吻,让牧歌的脸腾得烧红,轻轻地推搡了樊伟一下,提醒他在别人面前注意点。

  沈巍全程背对着他两,此刻收拾好水池,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转身,笑得温和有礼,“麻烦两位了。”

  “媳妇儿,刚陈骁发短信来说冯豆子买了好些大料,火锅就不用专门去买底料了让他来调,”赵云澜迎上从厨房走出来的沈巍,说着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声,赵云澜弹了个响指,拽着沈巍的衣袖走到玄关,不过这一次开门似乎要比前几次还要冷些。

  “夜尊...”

  沈巍看着自己的弟弟略微皱眉,夜尊也勾唇态度恶劣地冲他皮笑肉不笑,堵在门口还不准备动身,两人面对面的气氛转为尴尬的凝结。

  不过站在身后的曹光被遮挡了视线,压根看不见前面的争锋相对,他家这尊大佛春夏秋冬都保持着低温,被寒风一裹更是待在他旁边都牙齿打颤,雪花簇簇地打在裸露的后颈,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屋感受暖气。于是曹光伸手戳了戳夜尊的背脊,嘴里吐出的话都磕磕绊绊地带委屈,“尊上你,你快点...”

  沈巍别过头走向了一边,夜尊这才踏进大门,终于可以挪动的曹光蹦得快了,提着鞋一个趔趄,被迅速转身的夜尊牢牢接在怀里,还被捏着鼻子以傻为由揪了一把。

  为此缩进被窝里的杨修贤翻了个白眼——你们一个个乘着胡杨不在就这么对着我秀恩爱?

  从厨房走出来的牧歌一边解围裙一边喊着阿光给他在炉子里取出煨着的汤,又带着歉意对着人群,“人到了这么多了,厨房里的汤自己盛一下吧,刚才小远给我打电话说雪下大了,要我去学校接。”

  背景音是樊总生怕不够响亮的冷哼。

  “外面雪很大,我跟你一起。”韩沉挥手挣脱何开心一个劲嵌着他的臂弯站起身,然后又转头瞪了身后那张迅速瘪下去的脸,结果正准备走上前就被黑了脸的樊伟拦住。

  “不劳烦韩警官,我可以送牧歌。”

  还没等韩沉开口,牧歌就打断了他们,一手一个把中间推开一条缝,穿过急急忙忙去抓自己的外套,一边把手套进袖子里一边垂着头径直去开门,“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小远的学校就在附近。”

  一拉开门就撞上了一辆直接开进院子的跑车,骚包的明黄张扬地表示了车主的身份。

  陈骁一天都觉得很头大。

  他很着冯豆子去市场简直是脑子有问题了,超市还觉得不新鲜不正宗,带着他七拐八拐中途穿越了鱼鳞粘着内脏堵下水道口的一地污水,衣角剐蹭上垂到地的新摘韭菜沾了一坨土,挥舞着的屠刀在那张满是倒刺里夹肉沫的木桩子上咚咚作响,骨头屑子都落到了那人挤起来的脂肪里。

  不管他怎么说让冯豆子别讲价直接装袋走人,冯豆子都一副不要不相信你老公的业务能力的模样,几袋香料肉皮转了大半个气味难言的菜场,还不断跟人耍嘴皮子,扯着陈骁介绍给卖猪肉的大姐说是我对象。

  终于在陈骁第三次严肃地表示再不走就撂摊子我两彻底谈崩了后,冯豆子瘪着嘴跟他钻进了那辆豪车,顺便把手心里的油糊上了真皮坐垫。

  糟心。

  不仅如此,他还在大雪里战战兢兢地分析了半天路况,然后车就被两个一头白发的小孩拦住了。

  章远和林风坐上后座的时候头发都挂满了霜,一搓就掉冰碴子,林风急得要脱校服给他擦头发,被看不下去的陈骁空出手丢了块毛巾到他脑袋上。

  章远嘶嘶地抽气,捧着林风的保温杯小口嘬着热水,一边跟冯豆子顶嘴——章远好像很讨厌冯豆子,冯豆子也不知道啥时候看的陈骁手机,知道了这破小鬼爱说他坏话,结果两人就叽叽歪歪没啥水平还要含沙射影地互嘲了一路。

  陈骁真心觉得,这个炮友明天就得让他净身出户。

  今天?今天先留着看表现吧。

  还没等陈骁下车,就从后边蹦出个人影,嚷嚷着牧歌往房里冲,穿越雪幕直接跳起来抱住了还保持着开门姿势的牧歌,脑袋埋进他颈侧的毛衣蹭了蹭。

  跟在后面的林风嘴角僵硬了一下,站在门内的樊伟扮演着包公。

  冯豆子一进家门就让整个气氛热闹了三个档,他嘴里不停地叽里呱啦,炫耀战利品一般抱着一大袋材料钻进厨房去做他唯一拿手的好事,扭着屁股要骁骁的夸奖。

  陈骁接了杨修贤半边被子瘫在沙发上按眉心,长叹一声。

  井然和尤东东手头接了个单子,不仅晚了还是抱着电脑来的。杨修贤一看到尤东东眼睛都亮了,蹬着被套的脚指扭了扭挺起了腰杆,招呼他来玩一把扑克,缓解跟陈骁要开始翻牌玩的无聊。

  尤东东刚扬起来的嘴角在身后气质清冷的男人捏了一把他腰侧之后迅速垮了下去,撇着眉毛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不行,井然叫我今天必须完成这个图稿。”

  井然甚至还对着沙发上玩到手脚缠在一起的、此刻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欠了欠身,风淡云轻地说了句抱歉,然后环抱着尤东东的腰把他塞进了一个角落,让他窝在自己怀里打开电脑,开机时的盈盈绿光照亮了尤东东五官都皱在一起的苦瓜脸。

  操,太过分了。捂着眼睛的杨修贤差点爆粗口。

  偌大的房子被撑了个满满当当,黑猫大庆都难得从窝里结束自己的懒觉,爬出来黏着章远的裤脚滚动肥硕的身躯。

  在宫铁心以罗非吃不惯火锅为由也加入厨房后,井然也自觉地过去给三张大桌子摆盘。

  等到巨大的锅炉和各种待涮的食材摆上桌,通了电的锅子里翻滚着红白两种颜色,热闹地鼓出泡来,浓郁的香气随着吹满房间的乳白雾气钻入心窝,热腾腾地发烫。他们开始各自招呼着上桌,或举着酒杯满口黄腔,或屁股黏不住凳子一双筷子舞出残影,或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大家子的欢腾熏红脸颊。

  夜尊气急败坏地要伸手掐住章远的脖子被曹光惊叫着扯住,最后极不情愿地咽下了曹光哄到嘴边的生菜。来晚的罗浮生手上缠着夸张的纱布由谢南翔搀扶着引来不少啧啧称赞,逼得他放弃了伪装老大不爽地用‘残臂’抓鸡腿。赵云澜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一边龇牙咧嘴地吃着沈巍在他碗里堆码的食物,一边举着筷子跟用刀叉解决自己小灶的罗非一起评判着韩沉罗列一地的照片......

  鸡飞狗跳的一家,蒸笼一样热烈的白气不短翻涌在每个人的碗筷里。

  在电视里主持人握着话筒大声倒计时的时候,赵云澜燃了根香,在他们的落地窗前破开了一道虚境。

  尤东东放下了手里的麦克风,也跟着凑到了那块屏幕面前。

  “哇大家都在啊!!龙哥龙哥你快来!!”穿着暖棕色毛衣的人猛地把整张脸都凑近,吓得赵云澜一梗,还没说话就被身后七嘴八舌的问话堵了回去。

  朱一龙甩着手上的泡沫和水滴走到客厅时,就看到自家墙壁上一个大口子,白宇正盘腿回头冲他招手,那口子里挤进好多熟悉的笑脸互相推搡着。

  “嗯对,我跟龙哥一起跨年,只有我俩。”白宇忙不迭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从幻境里传来的倒数声和他身后的电视重合。

  五!

  四!

  三!

  二!

  “一!新年快乐!去拥抱你爱的人吧!!”主持人的激动的几乎要破音。

  朱一龙连忙张开手臂,接住从地板上蹿起来撞进怀里的白宇,一屁股跌在地板上嘴唇却紧紧的黏在了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们的身后有焰火在黑色的夜空中炸开,绚烂地流落整个背景,在互相迎合的心跳声中涨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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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眼前的人群都和爱人紧紧相拥的“一!”落下时,杨修贤站到了积雪的院子里,从裤腰掏出一包压扁的烟盒。

  然后蓦地被夹带粗喘和剧烈心跳的怀抱箍住,后背贴上一个暖炉般的热源,那个人的气味冲进鼻腔,把堵了一整天的鼻子实在地通了气。

  “还好,赶上了。”

  胡杨说话的时候憋不住过于上扬的嘴脸,以至于撕痛了被冻伤的皮肉染红眼眶,却还是有比谁都大和温暖的笑容。

  杨修贤低头把烟揉碎在裤缝,转身去吻穿越半个世界冲向他的人。

  “赶着新年第一炮吗,大摄影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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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了,不过还是祝大家2019年幸福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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